因為AL,我重新開始寫,因為開始寫,我知道自己是確需要這樣一個出口,如果可以在寫的過程中安頓自己,穩定自己,我和AL的關係或許就持續會有曙光。
剛開始分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變了。似乎心腸柔軟,充滿無助的善意。有一次在捷運上,我隔壁的小女生打給朋友,從內容聽來,她是剛出社會的美妝專櫃小姐,這幾天在某個百貨公司受訓,由學姊邊工作邊教導傳承化妝技巧。聽起來很一般的對話,小女生卻開始啜泣,她說,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學姊都說很忙,都不教我,還說我化的很糟…接下來聲音愈來愈低,模模糊糊聽不清,但委曲的眼淚一直掉。
她空出一隻手在包包裡搜尋著面紙好幾分鐘,找不到,但她還想訴苦,眼淚還是一直掉,此時我默默的拿出面紙遞給她,她有點吃驚的接過去,繼續講了幾句,一到站就下車了。
她沒有跟我道謝,但這也不是我如此作的目的,只是我的確原本希望看到一個表情,看到她因為陌生人的衛生紙而感受到溫暖的表情,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看到陌生人被安慰,被溫暖。
然後到了現在,我好像又有了變化。今天我因為電話那頭的寵物店店員聽不清楚我說的話而煩躁不已,對方說,因為妳那邊收訊不好,我回說:但我聽的很清楚! 掛掉電話之後,我繼續每週一次的拖地清掃工作,每次作著擦擦抹抹的家事時,我都提醒自己,要同時進行心裡的清理,荷歐波諾波諾教我,要清空自己,讓靈感進來,與神性連接,讓宇宙為自己作最好的安排。
但我分心的回想剛剛的電話裡,我的話有多不合邏輯,有多蠻不講理,很顯然的,我沒有成功清理自己心裡的怒氣與怨氣,我對生活總在發怒,對如今處境無法平心靜氣,一點小事就起波瀾,因為有所期盼,所以無法忍受挫折,挫折之後的滿腹委屈。
然後我就從充滿善意的好人,變成一個破壞他人生活平靜,與可能存在的小小幸福的惡人。
我和這世界的關係只能如此嗎?這也是我從分開之後才開始一直詢問自己的問題。本來只是兩個人之間絕對私密與針對性的關係改變所帶來的困頓與愁苦,但卻演變成我和世間萬物,和過去,和未來,和自己的關係命題。
我從來對自己很誠實,我知道自己心懷惡意,從不良善。自私,獨斷獨行,善於嫉妒,無法安於本份,喜歡高談闊論,評判他人。我常常覺得走在人群之中,我的惡意讓我發光,如此引人注目;卻又如此陰暗,讓我踡曲在世界一角不被看見。
我曾想過寫一篇小說,主題就是我的惡意,內容是我的惡意如何引導我遇見更多深沉蛰伏的惡意,但我也在暗暗設定一些只有主題的章節,是關於在不斷的遇合與分散之間,領悟什麼是真正的善意。
小說當然沒寫成,如今的我只有像獨白一樣的寫著簡陋的部落格。但這讓我無需在意眾人的目光與肯定或否定,反而更篤定,寫我想寫的事。
2012年4月2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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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一个良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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